黑暗·思緒
夜晚如同浩瀚宇宙中蒼茫的黑洞,它撕扯著天邊殘存的光亮,一點一點無情地吞噬著,直到最后一束光消失時,我仿佛還能聽到它絕望的哀鳴,一聲聲都那么撕心裂肺。
這是一場關于光的唯美隆重的葬禮,當夜撕扯下晝的時侯,同時也撕下了人們在白天牢牢粘在臉上的面具。就像得到重生那般輕松明朗。得到自由的同時,當然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。
我曾經想過在黑夜發(fā)瘋般的哭泣這樣的代價,對于得到自由來說究竟值不值得呢?
我也曾蜷縮在被窩里尋求著溫暖,用被子蒙住頭,以躲避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黑暗。我真實地感覺到恐懼正順著我的床單向上爬,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,甚至它的喘息聲也蕭然入耳。我不敢睜開眼睛,害怕它會猙獰地看著我,像一頭饑不擇食的野獸,瞬間朝我咬來。
當我決定獨自出來散心時,大概已很晚了吧。
柏油馬路上空空蕩蕩的,只有路燈堅守在兩旁,空無一人的寂靜的街道被它們照得亮亮的?;椟S的燈光使我覺得溫馨,就像回家時客廳懸掛的吊燈,以及媽媽微笑的臉龐。
我很無聊地沿著馬路漫無目的地走,我感覺四面八方都鋪滿了我的影子,長長的被拖在寬闊的馬路上,十分顯眼。我甚至還想就算有一個人在我身后我也未必知道吧?但我卻懶得回頭。我寧愿相信所有壞人都回家睡覺去了,而且今天是他們的休息日呢?
一片死寂。偶爾能聽到遠方馬路上轎車呼嘯而過,那種鈍鈍的聲音和著黑暗漸漸消失,就像一些記憶,你明明記得它來訪過,卻消失在廣袤的黑暗里。我不敢去尋找,我怕如果我進入黑暗后,也許再也出不來了。丟了就丟了吧,想不開就不要想,得不到就不要了。這是我一直堅持的真理,可它總會被一些東西誘惑,繼而一步步迷失自我。
我好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,什么也不能做是嗎?
一段路過后,好像路燈沒有那么亮了。
黑暗與光明各占據一個心房,它們都用它們各自的方式讓我屈服。
黑暗也許就是死神的孩子,你從來看不到它,它卻就在你身邊,而且無處不在。它曾經吞噬了多少人,多少有著光明向往,有著美好世界的心。
但它也有許多信徒。
他們都認為自己是黑暗的信奉者,認為能在黑暗中得到永生,而且不會被傷害,就像被奪走了第六感。他們中的有些甚至憎惡光明,寧愿在黑暗中做一個穿梭的行者,也不愿再光明中充當一個善良的天使。
光明,也許就是太陽的女兒?它溫柔婉約,善良美麗。它沒有黑暗那樣令人害怕的感覺,有的只是溫暖與溫馨,散發(fā)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。我想它的信奉者也許會更多吧?天堂一般的仙境孕育了多少充滿光明的心,他們就像雪一樣純潔無暇,柔美細膩,也像山間的清泉一般沁人心脾。
黑暗的信徒曾經都是善良的天使。他們也在光明中自由自在地遨游過。也許仙境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好,雖然它有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,卻也有一些你看不到的黑暗。所以說,死神的兒子無處不在,即使是天堂。
也許有的是被黑暗刮傷了翅膀,無法繼續(xù)飛翔;也許還有的,是無法抵擋住黑暗的誘惑吧。他們進入黑暗時,痛苦地掙扎過,歇斯底里地吼叫過,但這片無垠的黑暗里,有誰會聽到呢?當你掙扎累了,嗓子啞了,就會感覺黑暗已經開始侵蝕你的每一個細胞,從起初的痛苦、無助,到最后對疼痛的麻木。
我像個旁觀者,看著人們從天使變成黑暗的一部分。失去翅膀的瞬間,他們求生的本能是那么強烈??蓻]有什么能救他們,包括光明。
前方的路越來越暗了,黑漆漆的,好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。我站在光與暗的交界點,悄無聲息。
徘徊在它們之間,究竟該做出怎樣的抉擇?
本文來源:《文學教育》:http://m.xwlcp.cn/w/wy/63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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