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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李衛(wèi)公問對》熙寧輯錄說質疑(三)-人物審美

作者:王斌、張固也來源:原創(chuàng)日期:2012-01-17人氣:1401

    宋神宗詔書對樞密院校正“李靖兵法”的做法有明確要求,即對《通典》所載“離析訛舛,又官號物名與今稱謂不同”之處,進行“校正,分類解釋”。其目的確實不是要“編輯一部原原本本的《李靖兵法》”,而是為當時的陣法復古提供依據(jù)。

    北宋與遼、西夏長期處于戰(zhàn)爭狀態(tài),對陣法、陣圖極為重視。宋太宗、真宗都親制陣法,仁宗慶歷中編修《武經(jīng)總要》亦以陣法為重點。但北宋仍然處于被動挨打的地位,于是神宗進行了一場以陣法復古為核心的軍事改革,希望借此扭轉戰(zhàn)爭局面。據(jù)《宋史》卷一九五《兵志九·訓練之制》記載:

    熙寧二年十一月,趙卨乞請求諸葛亮《八陣法》,以授邊將,使之應變。詔郭逵同卨講求,相度地形,定為陣圖聞奏。五年四月,詔蔡挺先進教閱陣圖?!辏t諸路經(jīng)略司結隊并依李靖法……七年,又命呂惠卿、曾孝寬比校三五結隊法?!吣昶咴?,詔諸路安撫使各具可用陣隊法及訪求知陣隊法者以聞。九月,崇儀使郭固以同詳定古今陣法賜對,于是內(nèi)出攻守圖二十五部付河北。八年二月,帝批:“見校試七軍營陣,以分數(shù)不齊,前后抵牾,難為施用??闪钜娦T嚬?,摭其可取者,草定八軍法以聞?!酰t樞密院曰:‘唐李靖兵法,世無全書,雜見《通典》,離析訛舛,又官號物名,與今稱謂不同,武人將佐,多不能通其意。今樞密院檢詳官與王振、曾收、王白、郭逢原等校正,分類解釋,令今可行。又命樞密院副都承旨張誠一、入內(nèi)押班李憲與振、逢原行視寬廣,用馬步軍二千八百人,教李靖營陣法?!裾摫呔阋蕴评铙堋短钻幗?jīng)》中陣圖為法,失之遠矣。朕嘗覽近日臣僚所獻陣圖,皆妄相炫惑,無一可取……今可約李靖法為九軍營陣之制。

    由于前人多據(jù)《四朝國史》或《續(xù)資治通鑒長編》,單引熙寧八年詔書,不太注意其前因后果,往往孤立地看待校正“李靖兵法”一事。從北宋陣法改革的歷史背景考察,熙寧以前比較重視當時有傳本的唐人裴緒《裴子新令》、李筌《太白陰經(jīng)》。神宗認為李靖陣法最為可取,或許是接受了郭固的建議。當時雖有多種李靖兵書,但記載其陣法的《衛(wèi)公兵法》已經(jīng)失傳,于是有命樞密院校正之舉?!缎l(wèi)公兵法》散見于《通典》卷148—159《兵門》各小類中,又難免有些錯簡誤字,故詔書說“離析訛舛”。其內(nèi)容清汪宗沂輯本分為“將務兵謀”、“部伍營陳”、“攻守戰(zhàn)具”三篇,按字數(shù)統(tǒng)計,首篇僅占五分之一,為理論性闡述,不太涉及“官號物名”;后兩篇則是包括軍令、兵器在內(nèi)的廣義陣法,幾乎每條都涉及“官號物名”。神宗詔書所謂對“官號物名與今稱謂不同”作“分類解釋”,顯然是指對這兩部分按軍隊編制、官名、號令、兵器、后勤物資等分門別類地進行解釋,而按同類書籍的通行做法,還應該畫圖以使一目了然。據(jù)記載,熙寜八年五月太學進士楊伋“撰述李靖兵法,并上圖議”。[⑨]這與樞密院校書可能為同一件事,楊伋實際出力最多,其所上之書正包括陣圖和議論。如此“校正”之目的,與清人輯佚書不同,是要直接用來操練軍隊的。所以神宗一面命樞密院校正,一面又命人“教李靖營陣法”。

    在對樞密院校正“李靖兵法”之舉作出如上解釋后,《問對》決非熙寧輯錄,可以說已無庸置疑。唐太宗與李靖的問答,基本都屬于理論性闡述。其中關于陣法的論述,與《衛(wèi)公兵法》有顯著的異同。試比較以下兩段:

    諸教戰(zhàn)陳:每五十人為隊,從營纏槍幡至教場,左右?guī)饕狸牬谓忉α㈥?,隊別相去各十步。其隊方十步,分布使均。其駐隊塞空,去前隊二十步。列布訖,諸營十將,一時即向大將處受處分。每隔一隊,定一戰(zhàn)隊,即出向前,各進五十步。聽角聲,第一聲絕,諸隊即一時散立。第二聲絕,諸隊一時捺槍卷幡,張弓拔刀。第三聲絕,諸隊一時舉槍。第四聲絕,諸隊一時籠槍跪膝坐,目看大總管處大黃旗,耳聽鼓聲。黃旗向前,亞鼓角動,齊唱“嗚呼嗚呼”,齊向前至中界,一時齊斗,唱殺齊入。敵退敗訖,可趂行三十步。審知賊徒喪敗,馬軍從背逐北,聞金鉦動,即須息叫卻行,膊上架槍,側行回身,向本處散立。第一聲絕,一時捺槍,便解幡旗。第二聲絕,一時舉槍。第三聲絕,一時簇隊,一看大總管處。兩旗交,即五隊合一隊,即是二百五十人為一隊。其隊法及卷幡、舉槍、簇隊、斗戰(zhàn),一依前法。一看大總管處,五旗交,即十隊合為一隊,即是五百人為一隊法及舉幡舉槍簇隊斗戰(zhàn)法,并依前。聽第一聲角絕,即散二百五十人為一隊。第二聲角絕,即散五十人為一隊。如此凡三度,即教畢,諸十將一時取大將賞罰進止。第三角聲絕,即從頭卷引還軍。(《通典》卷149引《衛(wèi)公兵法》)

    臣修其術,凡立隊,相去各十步,駐隊去師隊二十步,每隔一隊,立一戰(zhàn)隊,前進以五十步為節(jié)。角一聲,諸隊皆散立,不過十步之內(nèi)。至第四角聲,籠槍跪坐。于是鼓之,三呼三擊,三十步至五十步,以制敵之變。馬軍從背出,亦以五十步,臨時節(jié)止,前正后奇,觀敵何如。再鼓之,則前奇后正,復邀敵來,伺隙搗虛。此六花大率皆然也。(《問對》卷中)

    很顯然,《衛(wèi)公兵法》所述是完整的陣法制度,有詳盡的細節(jié)規(guī)定,提到很多“官號物名”?!秵枌Α穭h除了許多具體內(nèi)容,僅言“大率”,其中“官號物名”已經(jīng)很少,更沒作任何“分類解釋”。這與樞密院校正之舉迥異其趣,怎么可能是熙寧輯錄而成的呢?或許有人會說,二者陣法“大率”相同,只是繁簡有別,這不正好可以印證“取《通典》所載附益之”的說法嗎?實際上,二者內(nèi)容相關者僅寥寥數(shù)處,其它絕大部分都迥不相謀。如果有意無意地以《通典》為主要依據(jù)來編造李靖兵法,何以舍棄大部分內(nèi)容?《問對》另外大部分內(nèi)容又從何而來,何以至今無人能夠指出一處其它來源?這都是偽書論者無法解答的問題。而只要對《衛(wèi)公兵法》與《問對》幾處相關內(nèi)容略加分析,就可以對二者之間的關系得出正確的結論。仍以六花陣法為例,《衛(wèi)公兵法》是用來訓練軍隊的陣法制度,故只有具體規(guī)定,各級軍官遵照執(zhí)行即可,不必向他們多做解釋,甚至連“六花陣”之名也沒有出現(xiàn)。這個陣名是在應用于軍隊訓練以后,因其陣形很像六朵盛開的鮮花,喜愛它的官兵為其取了這么個形像的陣名?!秵枌Α分刑铺趩枺骸扒渌屏嚪?,岀何術乎?”李靖答語對陣法本身僅“大率”言之,主要是詳述歷代陣法沿革和制陣原理。這顯然是唐太宗讀過《衛(wèi)公兵法》和看到六花陣法的訓練成效后,與李靖進行的理論探討。二者的區(qū)別,可以借用《論語·泰伯》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”的說法:《衛(wèi)公兵法》是使官兵“由之”,《問對》是使太宗“知之”。其它相關內(nèi)容,《問對》既有用“臣嘗著論”的口氣引用《衛(wèi)公兵法》的,又有唐太宗對《衛(wèi)公兵法》所言提出懷疑,李靖進一步作出論述的,都足以證明它們確實是先后兩部同出李靖的兵法著作。

    宋代以來的辨?zhèn)螌W者根據(jù)阮逸偽托的傳聞,與樞密院校正“李靖兵法”的記載嫁接在一起,拼湊出更為荒唐的熙寧輯錄說。其致誤原因,除誤解神宗詔書之意外,更關鍵的是數(shù)百年間竟然無人取《通典》所載《衛(wèi)公兵法》來作認真比較。否則,即使不能得出上述結論,也可以一眼看出《問對》并非據(jù)其編造。直到清光緒年間,受當時輯佚書風氣之影響,汪宗沂編成《衛(wèi)公兵法輯本》三卷,并在自序中說:

    馬端臨《通考》疑此即熙寧所定之本,不知阮逸偽撰與樞密詳正本出二事。觀熙寧校試七軍營陳,但據(jù)《通典》所引《衛(wèi)公營陳法》而重校之,知校正別本初未就,阮逸欲自伸其談兵之議論,假衛(wèi)公以邀名,初非因《通典》而有所附益也。[⑩]

    汪氏之說,如《衛(wèi)公兵法》宋初仍存、“校正別本初未就”等,都未必可信;但他顯然發(fā)現(xiàn)了《問對》很少襲取《衛(wèi)公兵法》的內(nèi)容這一現(xiàn)象,于是斷然否定了馬端臨之說,可惜他沒有注意二者之間有限而又極其重要的聯(lián)系,反而提出了“阮逸欲自伸其談兵之議論”這一牽強解釋,這仍然可以說是一大顯著進步。后人要繼續(xù)堅持熙寧輯錄說,就必須對汪氏的發(fā)現(xiàn)作出合理解釋。有些學者沒有對這一問題加以深思,只是用現(xiàn)代語言簡單重復宋人的陳舊論調,已不足置辯。

    于汝波先生認為,熙寧校正“未果之說,是理解有誤”,顯然是針對汪氏之說而言。他通過對“提舉修撰”四個字的分析,來論證宋神宗是要編出一部提要鉤玄的“李靖兵法”精華本,而《問對》正是一部“內(nèi)容如此符合神宗旨意”的兵論。這一思路頗富新意,但將《續(xù)資治通鑒長編》卷260“檢正中書刑房王震、提舉修撰經(jīng)義所檢討曾旼”,錯引誤標作“檢正中書刑房王震提舉修撰,經(jīng)義所檢計曾旼”,又將“提舉”與清代才盛行的“提要”一詞相混淆,竟然全然不知“提舉修撰經(jīng)義所檢討”是個官名,其中“提舉修撰”的意思是主持、負責編撰,《長編》卷254熙寧七年七月已有“原吳縣尉提舉修撰經(jīng)義所檢討曾旼并兼充編修刪定官”的記載。從這一不應發(fā)生的錯誤出發(fā),其余論述也只能成為無根之談,如說《問對》“重視解釋前代‘官號物名’、‘稱謂不同’之意”,“非原文照抄《衛(wèi)公兵法》以及其他史書內(nèi)容,而是擇其精要,進行闡發(fā)”,“既有‘提舉’,也有‘修撰’”,純屬想當然之辭,沒有也不可能舉出一條具體的例證。

    古書辨?zhèn)危蓙硪丫?。宋代以來,更是蔚然成風,成就顯著。由于辨?zhèn)畏椒ê凸ぷ鞑槐M嚴密,對圖書編撰流傳等復雜情形考慮不周,也制造了不少冤案。像周秦子書為學派著作,有些圖書只是經(jīng)過后人竄亂、改編、誤題,大都不宜簡單地稱作偽書,這已為多數(shù)學者所公認?!秵枌Α分蟹Q李世民為“太宗”、李世勣為“李勣”,又不稱瀚海都護而稱“安北都護”,正如于汝波先生考證,都是唐高宗時所改稱。但這些有可能是唐高宗以后人改用當時通行的名稱而已,不足以證明其全書皆偽,更不足以證明其為宋人偽造。通過上述考證,業(yè)已證明熙寧輯錄說純?yōu)檎`解神宗詔書之意而來,《問對》熙寧中已很流行,神宗本人就引用過,它與樞密院校正《通典》中的李靖陣法沒有任何關系。從內(nèi)容考察,《問對》對于《衛(wèi)公兵法》,或明引原文,或同用特殊術語,或解釋兵法源流,或進一步作深入論述,足證前人指出這些問對之事發(fā)生在貞觀十八年至二十三年間(644—649)是可信的,它確為李靖晚年的兵法著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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