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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談《樂府詩集》歌辭的文學內(nèi)涵

作者:駱凡,張長彬來源:《芒種》日期:2015-07-25人氣:1498

    《樂府詩集》是文學史上的一部引人矚目的作品,關于它的文學底蘊,一直以來都眾說紛紜。爭論的焦點在于《樂府詩集》是不是軍樂。前人的爭論,多是就作品本身而談,本文擬從“軍樂”的涵義入手,從歌辭實際面貌出發(fā),結合散落于古代文獻中的微茫線索,試圖對《樂府詩集》的歌辭性質作全面考查。

    要考查《樂府詩集》的軍樂性質首先要弄清何謂“軍樂”。

    “軍樂”一詞,據(jù)現(xiàn)存文獻看,是蔡邕首先使用的。蔡邕《禮樂志》曰:“漢樂四品:一曰大予樂……三曰黃門鼓吹,天子所以宴樂群臣,《詩》所謂‘坎坎鼓我,蹲蹲舞我’者也。其短簫鐃歌,軍樂也。其傳曰‘黃帝、岐伯所作,以建威揚德,風勸士’也。蓋《周官》所謂‘王師大獻則令凱樂,軍大獻則令凱歌’也?!边@句話告訴我們,由蔡邕首先使用且被后人所沿用的的“軍樂”一詞,指的就是“凱樂”。

    何謂“凱樂”?《樂府詩集》題解所引的幾條文獻可作說明,曰:

    《周禮·大司樂》曰:“王師大獻,則令奏愷樂?!薄洞笏抉R》曰:“師有功,則愷樂獻于社。”鄭康成云:“兵樂曰愷,獻功之樂也。”《春秋》曰:“晉文公敗楚于城濮?!薄蹲髠鳌吩唬骸罢衤脨鹨匀搿!薄端抉R法》曰:“得意則愷樂、愷歌以示喜也。”

    從上引這段話中可以得出結論,“凱樂”就是軍旅“獻功之樂”,屬禮樂范疇,這種音樂被蔡邕稱作“軍樂”,亦即鄭玄所曰“兵樂”。

    “軍樂”一詞,自從蔡邕使用過之后,在中國古代典籍中出現(xiàn)的次數(shù)不多。偶爾“軍樂”一詞也見單獨使用,其意義也與“凱歌 ”無二。如《舊唐書》卷八十九《王方慶傳》曰:“神功元年七月,清邊道大總管建安王悠宜破契丹凱還,欲以是月詣闕獻俘。內(nèi)史王及善以為將軍入城,例有軍樂,既今上孝明皇帝忌月,請備而不奏?!庇纱丝梢姟败姌贰睂V斧I功于社的凱旋之樂。它的應用場合非常明確,并未見作它用。

    對于《樂府詩集》的軍樂性質,元以前的人是確信無疑的,質疑的始作俑者或為元人馬端臨,他在《文獻通考·樂考十四》中說:“至于‘短簫鐃歌’史雖以為軍中之樂,多敘戰(zhàn)陣之事,然以其名義考之,若《上之回》,則巡幸之事也;若《上陵》,祭祀之事也;若《朱鷺》,則祥瑞之事也。至《艾如張》、《巫山高》、《釣竿》篇之屬,則又各指其事而言,非專為戰(zhàn)伐也。”在《文獻通考·樂考二十》中他又說:“按《漢志》言,漢樂有四,其三曰黃門鼓吹樂,天子宴群臣之所用;四曰短簫鐃歌樂,軍中之所用。則鼓吹與鐃歌,自是二樂,而其用亦殊。然蔡邕言鼓吹者蓋短簫鐃歌,而俱以為軍樂,則似漢人已合而為一。但短簫鐃歌,漢有其樂章,魏晉以來因之,大概皆敘述頌美時主之功德;而鼓吹則魏晉以來以給賜臣下,上自王公,下至牙門督將皆有之,且以為葬儀。蓋鐃歌上同乎國家之雅頌,而鼓吹下儕於臣下之鹵簿,非惟所用尊卑懸絕,而俱不以為軍中之樂矣。”

    馬端臨在這里從史存的鐃歌歌辭出發(fā),開始懷疑《樂府詩集》的軍樂性質。馬氏的這一思路是存在問題的。馬氏顛倒了因果,以后代改制的歌辭面貌質疑起了《樂府詩集》的軍樂性質?!稑犯娂返能姌沸再|無需懷疑,蔡邕曰:“其短簫鐃歌,軍樂也?!贝薇唬骸岸毯嶇t歌,軍樂也。黃帝使岐伯所作也,所以建武揚盛德,風勸戰(zhàn)士也?!睆牟嚏叩酱薇俚健端螘分尽范颊f“鐃歌”是軍樂,用于軍禮,屬禮樂,此外并無二說。根據(jù)這些文獻記載,雖不可斷定“短簫鐃歌”從產(chǎn)生起就用于軍樂,也不可以說它僅用于軍樂,但可以斷定的是“短簫鐃歌”在東漢曾用于軍樂,這種軍樂屬禮樂范疇,《樂府詩集》的軍樂性質是被歷史文獻確證了的,不容懷疑。

    “短簫鐃歌”的軍樂性質是肯定的,卻不等于說《樂府詩集》的歌辭都是軍樂歌辭。因為第一沒有文獻確切證明《樂府詩集》都是“短簫鐃歌”,第二沒有關于軍樂必然有唱辭的記載,第三即便《樂府詩集》都是“短簫鐃歌”也沒有文獻可證明“短簫鐃歌”自始至終都是應用于軍樂的,因而也不能斷定所有的“短簫鐃歌”歌辭都必須是軍樂歌辭。所以,我們只能從歌辭本身的實際面貌出發(fā),結合文獻上的蛛絲馬跡,來判斷它曾有的性質

    現(xiàn)存《樂府詩集》的歌辭最早見錄于《宋書》“樂四”卷,《宋書》在著錄這些歌辭的時候并未言其“多序戰(zhàn)陣之事”?!端螘贰皹芬弧本碛醒浴岸毯嶇t歌”為軍樂,乃沿用蔡邕之語。此外并未言及其歌辭文本。所謂漢“鐃歌”古辭“多序戰(zhàn)陣之事”應是《晉書》的編修者妄下的斷語。這個結論大概出于其書編修者簡單的三段論,他們以為“鐃歌”是軍樂,《樂府詩集》歌辭是“鐃歌”歌辭,所以《朱鷺》等應“多序戰(zhàn)陣之事”。他們作出的這個判斷邏輯上看來似乎正確,其實確不可靠。另外,《晉書》的這種判斷也沒有任何文獻依據(jù)。

    眾禮樂樂章皆不傳,何以唯獨軍樂得以流傳?作為軍樂的“短簫鐃歌”亦屬禮樂,其他禮樂的傳播渠道都中斷了,“短簫鐃歌”靠什么傳播?現(xiàn)存文獻無一可證《樂府詩集》古辭是漢代軍禮禮樂歌辭。魏距漢不遠其語文環(huán)境和禮樂習慣應相差無幾,而魏“鼓吹”歌辭與漢“鼓吹鐃歌”歌辭幾乎無任何相似之處。由此判斷,《樂府詩集》古辭當大多不是東漢的軍禮禮樂歌辭。

    細讀《樂府詩集》古辭會發(fā)現(xiàn),其中的《上之回》、《上陵》、《將進酒》、《圣人出》、《遠如期》等無論是歌辭內(nèi)容還是文句特點上都與漢魏六朝之禮樂歌辭相類,審其內(nèi)容又與軍事無關,這些特點都讓人無法否認這五首歌辭都是軍樂以外的禮樂歌辭。

    西漢劉向《說苑》記載戰(zhàn)國時代的雍門子周說孟嘗君 “水游則連方舟,載羽旗,鼓吹乎不測之淵?!边@句話也說明至少在西漢時候,有一種“鼓吹”用于水上。

    《漢武故事》、《文選》等書記載漢武帝《秋風辭》曰:“泛樓船兮濟汾河,橫中流兮揚素波。簫鼓鳴兮發(fā)棹歌,歡樂極兮哀情多?!逼湓娨啾砻鳌岸毯嶇t歌”這種“鼓吹”是“棹歌”。

    《文選》張衡《西京賦》曰:“齊栧女,縱棹歌。發(fā)引和,校鳴葭,奏‘淮南’,度陽阿。”此句中的“葭”即是“笳”,笳為“鼓吹”之樂器,這里齊女所唱的棹歌應也是“鼓吹”。句中又曰“奏‘淮南’”,則這種“鼓吹”與哀帝罷樂府時孔光、何武奏文中所提到的“淮南”鼓類樂之名相合。

    從以上諸文獻可知,漢代常于水上所唱的“棹歌”即為“鼓吹”的一種,因為常用簫、笳、鐃等樂器伴奏,這種“鼓吹”應當就是“短簫鐃歌”,此“短簫鐃歌”或為西漢哀帝罷樂府時所提到的“淮南”鼓樂。從古代音樂發(fā)生一般規(guī)律來看,同一種音樂往往總是先流傳于民間,再為朝廷所采用。因此作為“棹歌”的“短簫鐃歌”應早于作為軍禮禮樂的“短簫鐃歌”,“短簫鐃歌”的源頭或即是民間船歌。

    “鐃歌”在魏晉以后雖多為朝廷用于歌功頌德,用于水上的情形也還常常出現(xiàn)。梁元帝蕭繹《赴荊州泊三江口》詩曰:“疊鼓隨朱鷺,長簫應紫騮。……榜歌殊未息,于此泛安流?!痹姼杷枋龅氖墙系那榫?,說明《朱鷺》等“短簫鐃歌”到南朝時還作為船歌用于水上。蕭繹的《鳥名詩》亦可以說明此問題,其詩曰:“復聞朱鷺曲,鉦管雜回潮?!边@里在水上表演的《朱鷺》曲正是“鉦”、“管”伴奏下的“短簫鐃歌”。又庾肩吾《奉和藥名詩》曰:“行塘朱鷺響。當?shù)莱噌¢_?!薄稇钤姟吩唬骸敖显绾挆l鐃管清?!倍伎烧f明“短簫鐃歌”是應用于水上的。趙敏俐先生總結出“鼓吹”的應用范圍相當廣泛,與“鼓吹”的多用途相較,古代文獻中所呈現(xiàn)的“鐃歌”的應用場合絕大部分只與水面相關。由此可見,“短簫鐃歌”除作為軍禮禮樂應用朝廷之外,還在民間作為船歌而存在。

    試從船歌的角度讀《樂府詩集》古辭,會發(fā)現(xiàn)許多歌辭恰好契合。如《朱鷺》寫水鳥,當為船歌;《巫山高》雖以山為名,但整首詩以寫水為重,亦應是船歌;《上陵》雖為禮樂歌辭,全辭描寫的卻完全是仙人來于水上的情景,幾乎可以肯定是脫胎于船歌;《芳樹》中有“臨蘭池,心中懷我悵”的句子,也應是船歌;《臨高臺》中有“下有清水清且寒,江有香草目以蘭”之句,亦應是由船歌演變而來;《石留》雖不可解,但詩中有“水流”、“沙”、“河”等字詞,船歌的痕跡也十分明顯。

    作為從船歌而來的軍禮禮樂,“短簫鐃歌”用于軍禮時不免也會帶有某些船歌的痕跡。從張衡《西京賦》可知船歌是有“引”有“和”的,《戰(zhàn)城南》一首,如果把“水深激激,蒲葦冥冥”、“梁筑室,何以南?何以北?”兩句當作類似于船歌原有的和聲之辭析出的話,整首詩就是一首非常通順的皇帝哀悼戰(zhàn)士的歌辭了。下面試析之:

    “戰(zhàn)城南,死郭北,野死不葬烏可食。”一句說的是戰(zhàn)士初戰(zhàn)死的情形。“為我謂烏:‘且為客豪,野死諒不葬,腐肉安能去子逃?’”一句中的“我”是“皇帝”的自稱,“為我謂烏”可能是讓祭祀人員代為勸禱,“且為客豪,野死諒不葬,腐肉安能去子逃”是勸的內(nèi)容?!皸n騎戰(zhàn)斗死,駑馬徘徊鳴”又在說戰(zhàn)士戰(zhàn)死后的情形,凄涼悲愴?!昂淌虿猾@君何食?愿為忠臣安可得”一句的的“不”字原為“而”,本文認為應以“而”字為當,這句話的意思是,糧食已經(jīng)豐收,可是陣亡的戰(zhàn)士卻吃不上了,我(皇帝)想把糧食賜給這些忠誠的戰(zhàn)士,可他們已經(jīng)為國捐軀,又如何賜予呢?“思子良臣,良臣誠可思,朝行出攻,暮不來歸”說的是皇帝思念那戰(zhàn)死的戰(zhàn)士,然而思念又有何用呢?戰(zhàn)士出征時還是那樣生龍活虎,現(xiàn)在卻戰(zhàn)死疆場,永遠不能歸來了。其悲慟之情形油然而升。這首歌辭是以皇帝的口吻寫的,用于祭奠死士的軍禮中,可能由“尸?!钡葘iT人員代唱。

     由此可見,《樂府詩集》在中國文學的發(fā)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,前人曾對其進行多方面的研究,但是由于《樂府詩集》所涉內(nèi)容廣泛,文學內(nèi)涵深厚,仍有許多問題有待開拓。

本文來源:http://m.xwlcp.cn/w/zw/1534.html  《芒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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